交易成本与科斯定理:为什么会有企业?

引子:滴滴为什么存在?

想象一个没有滴滴的世界:

你需要打车,怎么办?

方案A:自己买车

• 成本:20万元购车+每年2万养车
• 使用频率:每周2-3次
• 大部分时间:车停在停车场

方案B:路边拦出租车

• 等待时间:5-20分钟(不确定)
• 价格:不透明(可能绕路)
• 服务质量:运气决定

方案C:直接联系司机

• 如何找到司机?
• 如何谈价格?
• 如何保证安全和服务?
• 每次都要重复这个过程

每一种方案都有巨大的成本:

• 方案A:闲置成本
• 方案B:等待成本、不确定性成本
• 方案C:搜寻成本、谈判成本、信任成本

滴滴做了什么?

1. 降低搜寻成本:

   • 打开App,几秒钟找到司机
   • 不需要在路边等待

2. 降低谈判成本:

   • 价格透明,算法定价
   • 不需要讨价还价

3. 降低信任成本:

   • 司机认证、评价系统
   • 行程记录、保险保障

4. 降低执行成本:

   • 自动导航,减少绕路
   • 移动支付,无需现金

结果:

• 2019年,滴滴中国出行业务:年订单量超过100亿次
• 司机数量:超过3000万
• 用户数量:超过5.5亿

本质:滴滴大幅降低了出行的交易成本。

这引出今天的核心问题:

• 什么是交易成本?
• 企业为什么存在?
• 产权为何重要?

这些问题的答案,来自科斯定理——20世纪最重要的经济学思想之一。

一、什么是交易成本?

1.1 交易成本的定义

交易成本(Transaction Cost):完成一笔交易所需的各种成本,除了商品本身的价格之外的所有成本。

罗纳德·科斯(Ronald Coase, 诺贝尔经济学奖1991):

“为了进行一次市场交易,有必要发现谁想要进行交易,告知人们你想要交易且交易条件是什么,进行谈判,签订合同,进行检查以确保合同条款得到遵守,等等。这些操作常常成本很高。”

1.2 交易成本的类型

1. 搜寻成本(Search Cost):

• 找到交易对象的成本
• 获取信息的成本

例子:

• 找工作:搜索招聘信息、投简历、面试
• 买房:看房、比价、了解市场

2. 谈判成本(Bargaining Cost):

• 讨价还价的成本
• 达成协议的成本

例子:

• 买车:与销售谈价格、配置
• 商业合作:多轮谈判、律师费

3. 签约成本(Contracting Cost):

• 起草合同的成本
• 法律咨询的成本

例子:

• 房屋买卖:合同起草、公证
• 企业并购:尽职调查、合同谈判

4. 监督成本(Monitoring Cost):

• 确保对方履约的成本
• 检查质量的成本

例子:

• 雇佣员工:考核、监督工作
• 采购商品:质检、验收

5. 执行成本(Enforcement Cost):

• 违约时的诉讼成本
• 强制执行的成本

例子:

• 追债:律师费、法院费用
• 专利侵权:诉讼、取证

二、科斯之问:企业为什么存在?

2.1 经典问题

在完美的市场经济中:

• 所有交易都通过市场完成
• 价格协调资源配置
• 不需要企业

但现实是:

• 企业普遍存在
• 企业内部不用价格机制(用命令)
• 为什么?

科斯的答案(《企业的性质》,1937):

“企业的存在,是因为使用价格机制是有成本的。当组织内部协调的成本低于市场交易成本时,企业就会出现。”

2.2 企业 vs 市场:边界在哪里?

决策法则:

如果 市场交易成本 > 内部协调成本 → 在企业内部完成(雇佣员工)
如果 市场交易成本 < 内部协调成本 → 通过市场完成(外包)

案例:Nike的"轻资产"模式

Nike的选择:

• 设计:内部(核心竞争力)
• 生产:外包(市场交易)
• 营销:内部(品牌管理)

为什么外包生产?

如果自己生产(内部协调):

• 需要建工厂
• 雇佣工人
• 管理生产线
• 承担库存风险
• 内部协调成本高

外包生产(市场交易):

• 找到代工厂(搜寻成本:中等)
• 签订合同(签约成本:中等)
• 质量监督(监督成本:中等)
• 总体:市场交易成本更低

结果:

• Nike轻资产,灵活性强
• 专注设计和营销
• 利润率高

对比:特斯拉的"重资产"模式

特斯拉的选择:

• 电池生产:自建工厂(Gigafactory)
• 汽车制造:自己生产
• 销售:直营(不通过经销商)

为什么不外包?

马斯克的判断:

1. 电池技术:核心竞争力,外包风险大
2. 质量控制:电动车新技术,外包难以保证质量
3. 垂直整合:降低长期成本,控制供应链

特斯拉认为:

• 内部协调成本 < 市场交易成本(尤其考虑长期)

启示:

“企业的边界,取决于市场交易成本 vs 内部协调成本的权衡。不同行业、不同阶段,最优边界不同。”

三、案例分析:交易成本如何重塑商业

案例1:阿里巴巴——降低全球贸易交易成本

背景: 1990年代,中国制造业发展,但面临问题:

• 中国工厂:找不到海外买家
• 海外买家:不知道如何联系中国工厂

交易成本分析:

传统外贸模式:

1. 搜寻成本:参加广交会(时间+差旅成本)
2. 信任成本:不了解对方,担心欺诈
3. 谈判成本:语言障碍,多轮沟通
4. 支付成本:国际汇款复杂
5. 物流成本:不透明,不可追踪

总交易成本:极高,只有大订单才划算。

阿里巴巴的解决方案:

1999年:阿里巴巴国际站

降低搜寻成本:

• 在线展示产品
• 买家可搜索、筛选

降低信任成本:

• 供应商认证(Gold Supplier)
• 交易记录、评价系统
• 第三方验厂

降低谈判成本:

• 在线沟通(TradeManager)
• 翻译工具

降低支付成本:

• 支付宝国际版
• 托管交易,保障双方

降低物流成本:

• 菜鸟网络
• 物流透明化

效果:

数据(2019年):

• 阿里巴巴国际站:覆盖200+国家
• 年交易额:数千亿美元
• 中小企业主要出海渠道

马云的愿景:

“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本质上,我们在降低交易成本,让小企业也能做全球生意。”

启示:

“互联网的本质是降低交易成本。信息透明化、流程标准化、信任机制,都是降低交易成本的工具。”

案例2:区块链——承诺与现实

区块链的承诺:

• 去中心化,降低信任成本
• 智能合约,降低执行成本
• 不可篡改,降低验证成本

理论: 在交易成本理论下,区块链应该革命性地降低交易成本。

现实: 区块链落地困难,为什么?

交易成本分析:

区块链降低的成本:

• ✅ 信任成本(去中心化,不需要中介)
• ✅ 验证成本(不可篡改,易验证)

区块链增加的成本:

• ❌ 计算成本(POW共识,能耗巨大)
• ❌ 存储成本(所有节点存储完整账本)
• ❌ 学习成本(技术复杂,普通人难理解)
• ❌ 治理成本(去中心化决策,效率低)

案例:比特币转账

交易成本对比:

结果:

• 比特币主要用于"不信任第三方"的场景(跨境、匿名)
• 但对大多数普通交易,银行交易成本更低

区块链成功案例:供应链追溯

沃尔玛+IBM的食品溯源:

• 利用区块链记录食品流转
• 从农场到货架,全程可追溯
• 出现食品安全问题,快速定位

为什么成功?

• 多方参与(农场、加工厂、物流、零售)
• 信任成本高(传统方式需要复杂审计)
• 区块链的信任成本降低 > 技术成本增加

启示:

“新技术能否成功,取决于它降低的交易成本是否大于它增加的成本。区块链适合’多方参与+信任成本极高’的场景,但不是万能药。”

案例3:美团——交易成本的持续优化

美团的演化:

阶段1:团购(2010-2013)

• 降低的成本:用户搜寻成本(在线浏览优惠)
• 问题:到店核销,执行成本高

阶段2:外卖(2013-至今)

• 降低的成本:
  • 用户搜寻成本(在线点餐)
  • 执行成本(配送到家,无需到店)
• 创新:自建配送,控制体验

阶段3:即时配送(2016-至今)

• 扩展:不只外卖,也送药、送菜、送一切
• 降低的成本:各种"最后一公里"的交易成本

阶段4:本地服务(2017-至今)

• 扩展:酒店、旅游、休闲娱乐
• 逻辑:继续降低本地生活的交易成本

王兴的思考:

“我们不是外卖公司,而是降低交易成本的公司。哪里交易成本高,哪里就有机会。”

数据(2019年):

• 年交易用户:4.5亿
• 年交易笔数:87亿
• 覆盖品类:200+

启示:

“伟大的企业,往往是持续降低交易成本的企业。从一个场景切入,逐步扩展到更多场景。”

四、科斯定理:产权与外部性

4.1 科斯定理的内容

科斯定理(《社会成本问题》,1960):

命题1:

如果交易成本为零,且产权明确,那么无论产权初始分配如何,通过市场交易,资源都会配置到最有效率的用途。

命题2:

当交易成本不为零时,产权的初始分配会影响最终的资源配置和效率。

含义:

• 外部性问题,可以通过产权明晰+市场交易解决
• 不一定需要政府干预(庇古税)

4.2 经典案例:牧牛人与农夫

问题:

• 牧牛人的牛,践踏农夫的庄稼
• 这是外部性(牧牛人未承担踏坏庄稼的成本)

传统解决方案(庇古):

• 对牧牛人征税(等于践踏损失)

科斯的方案:

• 明确产权
• 让双方谈判

情景1:产权归农夫

• 农夫有权要求赔偿
• 牧牛人会权衡:赔偿成本 vs 减少牛群成本
• 如果赔偿成本 > 减少牛群成本 → 减少牛群
• 如果赔偿成本 < 减少牛群成本 → 赔偿

情景2:产权归牧牛人

• 牧牛人可以自由放牧
• 农夫会权衡:庄稼损失 vs 付钱让牧牛人减少牛群
• 如果付钱成本 < 庄稼损失 → 付钱
• 如果付钱成本 > 庄稼损失 → 承受损失

关键洞察:

• 无论产权归谁,最终牛群数量会达到社会最优
• 前提:交易成本为零(谈判容易)

4.3 现实应用:碳排放权交易

问题:

• 企业排放CO2,造成全球变暖
• 这是外部性(企业未承担环境成本)

传统方案:碳税

• 对每吨CO2排放征税

科斯方案:碳排放权交易

机制:

1. 设定总量:政府设定总排放上限
2. 分配产权:发放排放权(配额)
3. 允许交易:
   • 减排成本低的企业 → 多减排,卖配额
   • 减排成本高的企业 → 买配额

效果:

• 市场自动找到最低成本的减排方式
• 总排放量受控

实践:

• 欧盟碳排放交易系统(EU ETS):2005年启动,全球最大
• 中国碳市场:2021年启动,覆盖2225家发电企业

对比:

启示:

“科斯定理告诉我们:明确产权+市场交易,可以解决外部性问题。碳排放权交易就是科斯定理的实践。”

五、产权为何重要?

5.1 产权的定义

产权(Property Rights):

• 对资源的使用、收益、转让的权利
• 明确"谁拥有什么"

产权的三个维度:

1. 使用权:我能用这个资源做什么?
2. 收益权:使用这个资源的收益归谁?
3. 转让权:我能把这个资源卖给谁?

5.2 产权不清导致的问题:公地悲剧

公地悲剧(Tragedy of the Commons, Garrett Hardin, 1968):

场景:

• 一片公共草地,所有牧民都可以放牧
• 每个牧民都想多放牛(自己获益)
• 但草地过度放牧 → 草地退化 → 所有人受损

原因:

• 产权不清(草地是公共的)
• 个人收益私有化,成本社会化
• 每个人都有激励过度使用

现实案例:过度捕捞

背景:

• 公海鱼类,无产权
• 每个渔船都想多捕(收益归自己)
• 结果:全球渔业资源枯竭

数据:

• 全球90%的大型鱼类种群已被捕尽
• 多种鱼类濒临灭绝

解决方案:

方案1:私有化

• 明确产权(如渔业配额制)
• 冰岛、新西兰等国实施
• 渔民有激励可持续捕捞(保护长期资源)

方案2:政府管制

• 限制捕捞量、捕捞季节
• 问题:监督成本高

方案3:社区自治

• 渔民社区自我管理
• 案例:日本渔业合作社
• 埃莉诺·奥斯特罗姆(诺贝尔经济学奖,2009)研究发现:社区自治可以有效避免公地悲剧

启示:

“产权不清,资源会被过度使用。解决方案:明确产权(私有化、配额制)或有效治理(政府管制、社区自治)。”

5.3 产权清晰促进投资:中国农村改革

案例: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

背景(1970年代末):

• 农村实行人民公社,集体劳动
• 产权不清:土地集体所有,收益平均分配
• 问题:“干多干少一个样”,激励不足
• 结果:生产效率低,经常挨饿

改革(1978年起):

• 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
  • 土地仍集体所有
  • 但承包给农户(使用权+收益权)
  • 农户交够国家的,剩下的归自己

产权变化:

• 使用权:明确(农户决定种什么、怎么种)
• 收益权:明确(超产归己)
• 转让权:有限(不能买卖,但可转租)

效果:

数据(1978-1984):

• 粮食产量:年均增长4.8%(改革前仅2.4%)
• 农民收入:年均增长13.4%
• 中国解决了温饱问题

原因:

• 产权清晰 → 激励明确
• 农户有激励努力耕作(收益归己)
• 有激励投资(如改良土壤,长期受益)

杜润生(中国农村改革之父):

“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本质,是明确产权。产权明确了,激励就对了,效率就高了。”

启示:

“产权清晰,是市场经济的基础。产权不清,无法形成有效激励,资源配置低效。”

六、实践框架:用交易成本思维做决策

6.1 交易成本分析清单

在做外包vs自制、合作vs独立等决策时,使用这个框架:

第一步:识别交易成本

• 搜寻成本:找到交易对象需要多少时间/金钱?
• 谈判成本:达成协议需要多少轮沟通?
• 签约成本:合同起草、法律咨询费用?
• 监督成本:如何确保对方履约?监督成本多高?
• 执行成本:如果违约,诉讼成本?

第二步:评估内部协调成本

• 管理成本:需要多少管理层级?
• 沟通成本:内部协调的时间成本?
• 激励成本:如何激励员工?
• 规模不经济:组织过大,效率降低?

第三步:比较决策

如果 市场交易成本 < 内部协调成本 → 外包/市场购买
如果 市场交易成本 > 内部协调成本 → 自制/内部完成

第四步:动态调整

• 随着企业规模变化,成本对比会变化吗?
• 随着市场成熟(基础设施完善),交易成本会降低吗?
• 要定期重新评估"外包vs自制"决策

6.2 降低交易成本的策略

如果你是企业:

策略1:标准化

• 产品标准化 → 降低谈判成本
• 流程标准化 → 降低监督成本
• 合同标准化 → 降低签约成本

案例:麦当劳的标准化,使得加盟商交易成本极低

策略2:品牌与声誉

• 建立品牌 → 降低客户搜寻成本(客户信任品牌)
• 维护声誉 → 降低信任成本

案例:苹果品牌,客户无需比价,直接购买

策略3:技术平台

• 在线匹配 → 降低搜寻成本
• 智能合约 → 降低执行成本
• 评价系统 → 降低信任成本

案例:淘宝、滴滴的平台模式

策略4:长期合作

• 建立长期关系 → 降低重复交易的搜寻、谈判成本
• 信任积累 → 降低监督成本

案例:丰田与供应商的长期合作关系

如果你是创业者:

问自己:

• 哪个环节的交易成本最高?
• 我能用什么方式降低这个成本?
• 降低10倍需要什么技术/模式?

案例:

• Airbnb:降低"找住宿"的交易成本
• Uber:降低"找司机"的交易成本
• LinkedIn:降低"找工作/招聘"的交易成本

七、总结:交易成本思维的力量

核心原则

1. 交易成本无处不在:

   • 搜寻、谈判、签约、监督、执行
   • 往往被忽视,但影响巨大

2. 企业是交易成本的产物:

   • 企业存在,因为内部协调成本 < 市场交易成本
   • 企业边界,取决于成本权衡

3. 降低交易成本是创新的源泉:

   • 互联网企业:本质上都在降低交易成本
   • 找到高交易成本环节,就找到了机会

4. 产权是市场经济的基础:

   • 产权不清 → 激励扭曲、资源配置低效
   • 产权清晰 → 市场有效运作

5. 科斯定理的启示:

   • 外部性可以通过产权+市场交易解决
   • 不一定需要政府直接干预
   • 但前提:交易成本足够低

6. 技术降低交易成本:

   • 互联网:降低信息搜寻成本
   • 移动支付:降低支付成本
   • 评价系统:降低信任成本
   • 算法匹配:降低搜寻成本

关键洞察

科斯的洞察: “企业的存在,是对市场失灵的一种替代。当市场交易成本过高时,企业内部的命令协调更有效。”

张五常的阐释: “科斯定理告诉我们,制度的选择,归根结底是交易成本的选择。哪种制度交易成本更低,哪种制度就会胜出。”

创业启示: “伟大的商业创新,往往是将某个环节的交易成本降低10倍甚至100倍。找到高交易成本的痛点,就找到了创业机会。”

实践建议

对企业管理者:

• 定期审视"外包vs自制"决策
• 问:这个业务,市场交易成本 vs 内部协调成本?
• 不要盲目扩大边界(内部协调成本会上升)
• 也不要盲目外包(核心能力要保留)

对创业者:

• 寻找高交易成本的环节
• 思考如何用技术/模式降低10倍
• 成功的商业模式 = 大幅降低交易成本

对政策制定者:

• 降低全社会的交易成本(法律、基础设施)
• 明确产权(土地、知识产权)
• 减少不必要的审批(降低签约、执行成本)

对个人:

• 理解你的时间成本(机会成本)
• 外包低价值任务(如家政、外卖)
• 投资降低未来交易成本(如学习、人脉)

八、延伸阅读

入门级

1. 《企业的性质》 - 罗纳德·科斯(论文,1937)

   • 奠基之作,阐述企业为何存在

2. 《社会成本问题》 - 罗纳德·科斯(论文,1960)

   • 科斯定理的原始论述

3. 《经济学原理》 - 曼昆

   • 第10-11章:外部性、产权

进阶级

4. 《新制度经济学》 - 张五常

   • 交易成本理论的深入阐释

5. 《公司、合同与财务结构》 - 哈特

   • 不完全合同理论

6. 《公地悲剧》 - 哈丁(论文,1968)

   • 产权不清的后果

实战级

7. 《平台革命》 - Geoffrey Parker等

   • 平台如何降低交易成本

8. 《管理公共资源》 - 埃莉诺·奥斯特罗姆

   • 社区自治解决公地悲剧

9. 《制度、制度变迁与经济绩效》 - 道格拉斯·诺思

   • 制度与交易成本的关系

学术级

10. 《资本主义经济制度》 - 威廉姆森
    • 交易成本经济学的系统论述

下一步

明天(03-19),我们将探讨信息不对称与逆向选择:

• 什么是信息不对称?
• 为什么会有"柠檬市场"?
• 如何解决信息不对称?(信号传递、甄别)
• 案例:保险市场、二手车、互联网招聘

核心问题:

“当买卖双方掌握的信息不对等时,市场会如何失灵?如何恢复?”

阿克洛夫的洞察:

“信息不对称会导致’劣币驱逐良币’,最终市场崩溃。但通过信号传递和甄别机制,可以恢复市场功能。”

继续经济学思维的深度探索!

思考题:

1. 在你的行业,哪些环节的交易成本最高?如何降低?
2. 你的公司,哪些业务应该外包,哪些应该自己做?为什么?
3. 如果你创业,会选择哪个高交易成本的痛点?
4. 区块链在你的行业有应用场景吗?能降低哪些交易成本?

期待你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