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空的人
Ibn Sina（Avicenna，980-1037）提出著名思想实验：
“想象一个人突然被创造，完全成形，但悬浮在空中，眼睛被遮蔽，看不见任何东西；漂浮在虚空中，感受不到任何空气的阻力；他的肢体分开，彼此不接触。然后让他思考：他是否肯定自己的存在？”
这个flying man（或floating man）——
能确认自己存在吗？
Ibn Sina的答案：是的。
即使：
- 没有感官输入
- 感觉不到身体
- 没有外部刺激
这人仍然aware “我存在”。
意义：
自我意识（self-awareness）不依赖于：
- 身体
- 感官
- 物质世界
因此：
灵魂（soul）是非物质的（immaterial）——
独立于身体而存在。
比较：笛卡尔之前600年
这思想实验anticipates Descartes的"我思故我在"（cogito ergo sum）：
Ibn Sina（1020s）
“他会肯定他自己的存在（wujud），而不会肯定他的肢体、内脏、心脏、大脑或任何外部事物的存在。”
从self-awareness推出soul的存在和非物质性。
Descartes（1640s）
“我思故我在（Cogito, ergo sum）”
从思维的不可怀疑性推出self的存在——
且这self是thinking substance（思维实体），not body。
区别
Ibn Sina：
- 从thought experiment（想象场景）
- Focus on self-awareness本身
- 证明soul的immateriality
Descartes：
- 从methodical doubt（方法论怀疑）
- Focus on certainty
- 建立知识的foundation
但core insight相似：
Self-awareness=直接的、不依赖身体的。
灵魂的本质
Ibn Sina区分灵魂的不同能力（faculties）：
植物灵魂（Vegetative Soul）
功能：
- 营养（nutrition）
- 生长（growth）
- 繁殖（reproduction）
所有生物都有（植物、动物、人）。
这是最basic的life principle。
动物灵魂（Animal Soul）
Add：
- 感觉（sensation）
- 运动（locomotion）
- 欲望（appetite）
动物和人都有。
Includes：
Five external senses（五外感）：
- 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
Five internal senses（五内感）：
Common sense（共同感）
- 整合different感官inputs
- 知觉到"红色的苹果"（visual + tactile）
Imagination（想象）
- 保留sensory images当对象不在
- “记得苹果的样子”
Estimative faculty（估量）
- 判断things的significance
- 羊看到狼→感到危险（not just perceive形状）
Memory（记忆）
- 存储过去的perceptions和judgments
Compositive imagination（组合想象）
- 组合images创造new ones
- 想象unicorn（马+角）
这些在动物和人都有——
虽然人的更发达。
理性灵魂（Rational Soul）
Only in humans：
两个主要能力：
1. Theoretical intellect（理论理性）
认识universal truths：
- 数学原理
- 哲学真理
- Necessary propositions
Stages：
- Material intellect（质料理智）：纯潜能，like blank tablet
- Habitual intellect（习性理智）：acquired基础concepts
- Actual intellect（现实理智）：actually thinking
- Acquired intellect（获得理智）：perfect understanding
通过与Active Intellect（主动理智）contact——
达到knowledge。
2. Practical intellect（实践理性）
指导行动：
- 道德判断
- Prudence（实践智慧）
- Skills
理性灵魂=人的essence——
使我们human。
Active Intellect理论
Ibn Sina的cosmology（受Neo-Platonism影响）：
流溢层级
上帝（The Necessary Existent）→
First Intellect→
Second Intellect→
…→
Tenth Intellect（Active Intellect）
这第十个Intellect：
Position：
- 在celestial spheres（天球）和sublunary world（月下世界）之间
- Mediates between天界和地界
功能：
1. Gives forms to matter
在物质世界中bestow forms（赋予形式）——
使things成为what they are。
2. Illuminates human intellect
Like sun照亮eyes——
Active Intellect照亮human intellect——
使我们能知道universals。
当我们think abstract concepts（如"三角形性"、“正义”）——
不是从individual感官经验alone——
而是通过Active Intellect的illumination。
知识的获得
Process：
1. 感官经验particular things
看many三角形。
2. Internal senses处理images
抽象出common features。
3. Active Intellect照亮
使我们grasp universal concept “三角形性”。
4. This universal knowledge存储在intellect
所以knowledge=：
- Starts with senses（经验主义元素）
- But requires Active Intellect（理性主义元素）
Combines Aristotle的empiricism和Plato的forms！
灵魂不朽
Ibn Sina argue：理性灵魂是不朽的（immortal）。
Argument 1：非物质性
From flying man思想实验：
灵魂不是body，不依赖body for existence。
所以当body死亡——
灵魂can continue to exist。
Argument 2：Simple substance
灵魂是simple（单纯的），not composite——
不由parts组成。
Corruption（毁坏）=parts分离——
但灵魂没有parts→不能corruption。
所以灵魂incorruptible（不坏的）。
Argument 3：与Active Intellect的union
当intellect达到perfect knowledge——
It unites with Active Intellect。
这union是eternal——
因为Active Intellect是eternal。
所以soul continues after death——
在与Active Intellect的union中。
个人不朽？
Controversial question：
Individual souls survive死亡——
还是merge into one Active Intellect？
Ibn Sina seems to say：
Individual souls保持their individuality——
通过their particular histories和acquired knowledge。
但later Ibn Rushd（Averroes）argue：
只有universal Intellect是immortal——
Individual minds消失。
这引起巨大controversy（因为denies个人afterlife）。
身心关系
灵魂和身体的关系是什么？
Not mixture
灵魂≠mix with body——
Like水和酒混合。
因为灵魂是immaterial，不能physically mix。
Not in body as in container
灵魂≠在body中like水在杯子——
因为灵魂不占据space。
Forma
l relation
灵魂=form（形式）of body——
Body=matter（质料）
这是Aristotelian hylomorphism（质料形式论）：
一切substance=matter + form的composite。
例：
- 铜（matter）+ 雕像的形状（form）= 铜像
- 身体（matter）+ 灵魂（form）= 活人
灵魂make body alive、organized、functional——
是animating principle（赋予生命的原理）。
但also subsistent
Ibn Sina的twist：
虽然灵魂是body的form——
理性灵魂also has subsistent existence（独立存在）——
不完全依赖body。
Vegetative和animal souls：
- 完全依赖body
- Body死→它们cease to exist
Rational soul：
- Uses body as instrument
- But can exist without it
这reconcile：
- Aristotle的soul as form（灵魂作为形式）
- Plato的soul as separate substance（灵魂作为独立实体）
自我认识
Flying man实验also关于self-knowledge：
我们如何知道ourselves？
直接的自我意识
Self-awareness是immediate（直接的）——
不需要：
- 推理
- 感官经验
- 外部证据
“我存在”=self-evident（自明的）——
当你aware时，你自动aware of being aware。
这是第一真理（first truth）——
所有other knowledge基于此。
灵魂知道自己
灵魂can be：
- 知者（knower）
- 被知者（known）
- 知识（knowing）
All three=同一灵魂。
这是灵魂的unique power——
自我反思（self-reflection）。
Physical things不能这样：
- 眼睛不能看自己（需要镜子）
- 手不能握自己
但intellect can know itself——
这shows它的immateriality。
批评与问题
1. Dualism困难
如果灵魂和身体完全不同nature——
它们如何interact？
Descartes later也面对这问题（mind-body problem）。
Ibn Sina的solution（灵魂=form of body）help——
但不完全解决tension。
2. Flying man的validity
Critics might say：
这实验不可能really perform——
所以conclusions可能misleading。
也许self-awareness actually依赖subtle bodily processes——
我们只是not aware of them。
Modern neuroscience suggests：
Consciousness closely tied to brain activity。
3. Immortality的证明
即使灵魂是immaterial——
不necessarily mean它immortal。
可能it依赖body in ways我们不understand——
Body死→灵魂也cease to function。
4. Active Intellect的必要性
为什么需要separate Active Intellect？
为什么human intellect不能自己abstract universals？
This seems to add unnecessary metaphysical entity。
影响
在伊斯兰世界
Ibn Sina’s psychology成为标准——
Taught in madrasas（伊斯兰学校）。
Influenced：
- Al-Ghazali（即使批评他）
- Suhrawardi（illuminationist philosophy）
- Mulla Sadra（later Persian philosophy）
在西方
通过Latin translations（12世纪）：
Influenced：
- Albertus Magnus
- Thomas Aquinas（部分adopt，部分modify）
- Duns Scotus
“Avicenna”（Ibn Sina的拉丁名）=
European universities的authority。
Aquinas的psychology：
- Vegetative、sensitive、rational souls
- Internal senses
- Intellect的stages
All受Ibn Sina影响。
在现代哲学
Ibn Sina的arguments anticipate：
Descartes的cogito
Locke的personal identity（based on consciousness）
Kant的transcendental unity of apperception
现代philosophy of mind的many issues：
- Qualia（感受质）
- Self-awareness
- Intentionality（意向性）
与佛教比较
有趣的对比：
Ibn Sina
自我意识=证明permanent soul存在
“我存在”=undeniable、continuous
灵魂=substance，survives death
佛教
自我意识存在，但不证明permanent self
“我”=五蕴的temporary configuration
无我（anatta）=no permanent soul
Consciousness moment-to-moment，not continuous substance
对立结论——
从similar observation（self-awareness存在）！
Difference：
Ibn Sina：从self-awareness→permanent substance
佛教：from analysis of experience→process, not substance
现代意义
1. 意识的hard problem
Ibn Sina的flying man points to：
意识的第一人称perspective——
这是现代"hard problem of consciousness"：
为什么physical processes产生subjective experience？
Why is there “something it’s like” to be me？
Ibn Sina would say：
因为consciousness is immaterial。
现代physicalists would say：
这是brain processes，我们还不完全understand。
2. Self-knowledge
我们对ourselves的knowledge是special的——
不同于对外部objects。
“我思故我在”=epistemic starting point——
即使在skeptical age。
3. 身心关系
Mind-body problem仍然open：
- Dualism（Ibn Sina的position）
- Physicalism（mind=brain）
- Property dualism（brain产生mental properties）
- Panpsychism（consciousness fundamental）
Ibn Sina的sophisticated analysis——
仍然relevant to contemporary debate。
实践
1. 自我觉察练习
Ibn Sina的flying man=thought experiment——
但你can approximate：
Meditation：
- 闭眼
- Focus on awareness itself（not objects）
- 注意"我aware"的感觉
不依赖specific感官inputs——
Pure self-awareness。
这是什么？
2. 区分self和thoughts
注意：
“我有这个thought”≠“我是这个thought”
You observe thoughts——
所以you≠thoughts。
This is Ibn Sina’s insight——
Also found in modern mindfulness。
3. 反思你的immortality beliefs
你相信：
- Immortal soul？
- Reincarnation？
- Annihilation at death？
- Uncertain？
为什么？
What evidence/arguments？
Ibn Sina给了arguments for immortality——
他们convince你吗？
飞翔之人——
Suspended in void——
仍然知道"我在"。
Ibn Sina从这conclude：
我们的真实nature不是物质的——
而是精神的。
你agree吗？
还是consciousness只是brain activity——
Elegant，但ultimately physical？
这question——
1000年后——
Still op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