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方到西方：奥古斯丁的《忏悔录》

哲学之旅的转向

二月，我们探索了东方智慧：

• 道家的自然之道
• 儒家的人伦之理
• 佛教的解脱之路

三月，我们回到西方——

但不是回到希腊罗马的pagan philosophy——

而是进入新的时代：

基督教哲学（Christian Philosophy）

时间：4-15世纪CE

地点：从罗马帝国到中世纪欧洲

核心问题shift：

今天我们从最伟大的基督教哲学家开始：

奥古斯丁（Augustine of Hippo，354-430 CE）

奥古斯丁的生平

出生：北非（今阿尔及利亚）

母亲Monica=虔诚基督徒

父亲=异教徒（pagan）

奥古斯丁的journey：

1. 青年时期：追寻真理

在Carthage学习rhetoric（修辞学）——

沉溺于：

• 感官pleasure
• Worldly ambition
• Intellectual pride

著名quote from《忏悔录》：

“Lord, make me chaste—but not yet!”

“主啊，让我纯洁——但不是现在！”

这captures他的internal conflict：

知道应该追求higher life——

但still attached to worldly pleasures。

2. Manichaean时期

加入Manichaeism（摩尼教，9年）：

这是dualistic religion：

• 光明vs黑暗
• 善vs恶
• 精神vs物质

Appeal to Augustine：

解释了evil的问题（evil=物质的本性）

但eventually不满：

• Too simplistic
• 无法解答deep philosophical questions

3. 怀疑论危机

离开Manichaeism后——

陷入skepticism（怀疑论）：

Can we know anything for certain？

这是intellectual和spiritual crisis。

4. Neo-Platonism

在Milan（米兰），读到Plotinus的著作——

Neo-Platonism提供：

• 理性的上帝概念（非人格化）
• Evil=absence of good（not separate force）
• 灵魂的上升之路

这intellectual breakthrough让他接近Christianity。

5. 皈依（Conversion，386 CE）

Famous garden scene（《忏悔录》第8卷）：

在Milan的garden，听到小孩唱：

“Tolle, lege! Tolle, lege!”

“拿起来，读吧！拿起来，读吧！”

随机打开《圣经》，读到Romans 13:13-14：

“Let us walk honestly, as in the day; not in rioting and drunkenness, not in chambering and wantonness, not in strife and envying. But put ye on the Lord Jesus Christ, and make not provision for the flesh, to fulfil the lusts thereof.”

这moment=spiritual breakthrough——

皈依基督教。

后来成为Bishop of Hippo（北非主教）。

《忏悔录》（Confessions）

写于397-400 CE

不只是autobiography——

而是philosophical and theological meditation。

“Confession"双重意义：

1. Confess sins（忏悔罪）

   • 诚实面对自己的错误
   • Acknowledge human weakness

2. Confess faith（宣认信仰）

   • Praise上帝
   • Testify to真理

结构独特：

对上帝说话（prayer form）——

但也对读者说话。

“You have made us for yourself, O Lord, and our heart is restless until it rests in you.”

“主啊，你为了你自己创造了我们，我们的心不安宁，直到在你里面安息。”

这opening sentence=《忏悔录》的thesis：

人的restlessness（不安）=因为separated from上帝。

只有return to上帝→true peace。

时间的哲学（Book 11）

《忏悔录》第11卷=最famous philosophical部分

Question：什么是时间？

奥古斯丁的困惑

“What, then, is time? If no one asks me, I know; if I wish to explain it to one who asks, I know not.”

“那么，什么是时间？如果没人问我，我知道；如果我想向问我的人解释，我就不知道了。”

这是philosophical问题的本质：

我们intuitively understand时间——

但很难explicitly define it。

时间的paradox

Past（过去）：

• Already不存在
• 我们不能说它"是”

Future（未来）：

• 还没有存在
• 我们也不能说它"是"

Present（现在）：

• 如果有duration→可分为past和future parts
• 如果无duration→不存在（infinitesimal）

所以：时间根本不存在？

But我们clearly experience时间！

奥古斯丁的解决

时间=mental phenomenon（心理现象）

不在外部世界——

在我们的mind中：

Three forms of present：

1. 现在的过去=memory（记忆）
2. 现在的现在=attention（注意）
3. 现在的未来=expectation（期待）

时间=the mind’s distention（心灵的延展）

“It is in you, O my mind, that I measure time.”

“我的心灵啊，我在你里面测量时间。”

例：

唱一首歌时：

• 已唱部分→in memory
• 正唱部分→in attention
• 未唱部分→in expectation

歌本身不在时间中——

我们的经历it in时间（through mind’s activity）。

现代共鸣

奥古斯丁的时间观anticipates：

1. Kant（康德）：

时间=form of intuition（直观形式）——

不是thing in itself，而是我们经验世界的方式。

2. Phenomenology（现象学）：

Husserl的time-consciousness theory——

Retention（保留past moments）+ protention（anticipate future）

3. Einstein：

虽然Einstein’s relativity不同于Augustine——

Both challenge commonsense view of absolute time。

Evil的问题

Christianity面对fundamental problem：

如果上帝是：

• All-powerful（全能）
• All-good（全善）
• Creator of everything

那么evil（恶）从哪来？

Manichaean solution（奥古斯丁早期接受）

Evil=independent force（独立的力量）

宇宙=battle between good和evil。

Problem：

这compromises上帝的omnipotence——

因为有independent evil force。

奥古斯丁的solution（受Neo-Platonism影响）

Evil≠positive substance——

而是=privation of good（善的缺失）

“Evil is not a substance, but a privation of good.”

Analogy：

黑暗≠substance——

而是light的absence。

冷≠substance——

而是heat的absence。

同样：

Evil≠thing上帝创造——

而是good的absence/corruption。

Free will的角色

Evil进入世界=through free will：

上帝创造人with free will——

Free will=good（因为allows真正的love和virtue）

但free will can be misused（滥用）——

选择away from上帝=sin（罪）=evil。

所以：

上帝不是evil的作者——

Humans’ misuse of freedom=evil的source。

批评

1. Logical problem：

如果evil=privation of good——

那么cancer、torture、genocide=只是"缺少善"？

Seems to minimize real suffering。

2. Free will problem：

如果上帝foreknows一切（全知）——

我们真的有free will吗？

奥古斯丁struggle with this，later发展predestination doctrine（预定论）——

更problematic。

Grace vs Works

奥古斯丁vs Pelagius的debate：

Pelagius的观点

人可以through自己的effort（works）达到righteousness——

我们有能力选择good。

Grace（恩典）helps，但not essential。

奥古斯丁的反驳

After Fall（亚当堕落），human nature=corrupted——

我们cannot自己选择good（因为will被sin束缚）。

只有通过上帝的grace——

Freely given，not earned——

我们才能be saved。

“Give what you command, and command what you will.”

“赐给我你所命令的，然后命令你所愿的。”

意思：

上帝command我们做good——

但也要give us grace to do it（因为我们自己做不到）。

这是radical dependence on上帝。

影响

奥古斯丁的grace doctrine：

Later影响：

• Catholic theology
• Protestant Reformation（especially Luther和Calvin）
• Debates on salvation至今

Two Cities（《上帝之城》）

Augustine’s另一major work：

《De Civitate Dei》（The City of God，413-426）

背景：410 CE，Rome被Visigoths洗劫——

Pagans blame Christians（“抛弃old gods→罗马衰落”）

奥古斯丁的回应：

人类历史=two cities的conflict：

City of God vs City of Man

City of God（上帝之城）：

• 以上帝为中心
• Eternal
• Based on love of God
• Ultimate destination=heaven

City of Man（世俗之城）：

• 以self为中心
• Temporal
• Based on self-love
• Destined to pass away

罗马的fall：

只是city of man的一个episode——

真正重要的是eternal city of God。

Christians’ citizenship=在heaven，not earthly empires。

历史观

第一个comprehensive Christian philosophy of history：

历史不是cyclical（循环，希腊观）——

而是linear（线性），朝向终点（eschaton）：

• Creation（创造）
• Fall（堕落）
• Redemption（救赎，基督）
• Final Judgment（最后审判）

历史有meaning和direction——

这是Western linear time concept的源头。

奥古斯丁vs东方哲学

对比我们上个月学的：

vs佛教

佛教：

• Suffering来自craving
• 解脱through自己的effort（八正道）
• No permanent self

奥古斯丁：

• Suffering来自sin（罪）
• 救赎through上帝的grace（not self-effort）
• Soul是immortal和personal

vs道家

道家：

• 自然=ultimate guide
• 无为（non-action）
• Harmony with nature

奥古斯丁：

• 上帝=ultimate guide
• Nature是fallen（堕落的）
• Need to transcend natural desires

vs儒家

儒家：

• Focus on此世的道德和social harmony
• 人性本善（孟子）

奥古斯丁：

• Focus on eternal salvation
• 人性本恶（after Fall）

但也有similarity：

Both强调moral transformation和community。

奥古斯丁的遗产

影响incredible广泛：

1. Theology

天主教和新教的foundation figure

Key doctrines：

• Original sin（原罪）
• Grace
• Predestination
• Church authority

2. Philosophy

Influence on：

• Medieval Scholastics（Anselm, Aquinas）
• Descartes（“I think therefore I am"受Augustine影响）
• Existentialists（Kierkegaard关注individual’s relation to上帝）
• Phenomenologists（time-consciousness）

3. Psychology

《忏悔录》=第一部深度self-analysis——

Anticipates modern psychology’s interest in：

• Inner life
• Memory
• Self-knowledge

4. Literary

《忏悔录》=西方第一部真正的autobiography

Influences later confessional literature：

• Rousseau’s Confessions
• Wordsworth’s The Prelude

批评

1. Pessimism about human nature

奥古斯丁的view of fallen humanity=very dark——

Humans completely dependent on grace，

No good in us without上帝。

Critics：

太pessimistic，undervalues human capacity for good。

2. Predestination

如果上帝已经predestined谁得救、谁下地狱——

Free will在哪里？

Justice在哪里？

这leads to troubling questions：

为什么上帝不save所有人？

3. Attitude toward sexuality

奥古斯丁对sexuality的guilt和shame——

（部分源于他自己的past）——

Contributed to Christian tradition的sex-negative attitudes。

View that sex=inherently sinful（即使在婚姻中）。

4. Exclusivism

“Extra ecclesiam nulla salus”

（Outside the Church, no salvation）

这narrow view later用于justify：

• Persecution of heretics
• Forced conversions

现代意义

1. Restlessness

奥古斯丁的"心不安宁”——

在现代society，many experience：

• Existential anxiety
• Search for meaning
• Sense that material success≠fulfillment

奥古斯丁的diagnosis：

这restlessness=spiritual，not just psychological。

2. Self-examination

《忏悔录》的radical honesty about inner life——

Model for：

• Therapy（诚实面对自己）
• Journaling
• Self-awareness practices

3. Time的体验

奥古斯丁的time analysis——

在digital age更relevant：

我们的experience of time being fragmented——

Past（scroll through memories/photos）

Present（constant distractions）

Future（anxiety about what’s next）

奥古斯丁提醒：

时间的unity在mind’s activity中。

实践

1. 诚实的自我反思

像奥古斯丁在《忏悔录》——

诚实面对：

• 你的desires
• 你的failures
• 你的inner conflicts

不是为了self-flagellation——

而是为了self-knowledge。

2. 识别你的"restlessness"

什么让你不安？

你在哪里寻找peace？

• Material possessions?
• Relationships?
• Achievement?

这些能provide lasting peace吗？

3. Presence practice

奥古斯丁的time analysis提醒：

Present=where we actually live。

Practice being fully present——

不只是in memory或expectation。

从东方到西方——

从道家的无为到奥古斯丁的grace——

不同tradition，but共同追求：

Peace，truth，transformation。

你的心restless吗？

你在哪里寻找rest？

奥古斯丁would say：

Only in the infinite，

你的无限的心，

才能find rest。